没有一丝生涩感。
瑰丽无比。
言卿记得他们两个以前在高中的时候,连着合琴都要偷偷摸摸的。
打着去社团办公室写作业的旗号,去了学校的艺术馆的舞蹈室练琴。
言卿找老师要了钥匙,把琴直接放在了二楼舞蹈室。
艺术馆晚上是没有人的,黑漆漆的,整个艺术馆只有二楼的舞蹈室有灯光。
每次他们去的时候,都要摸着黑,趁着为数不多聊胜于无的月光,走到二楼舞蹈室才敢开灯。
言卿虽然视力很好,但有一些轻微的夜盲,那么点光根本看不到路,所以一路上都是苏遇忱牵着人的手走到二楼。
其实言卿倒不是真的看不到。
只不过……
少女撒这种谎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练琴的时候,就干脆坐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聊天。
舞蹈室是两层楼高的挑高设计,六七米高的落地窗玻璃外,就是学校的未名湖。
言卿和苏遇忱早就把艺术馆大门给锁了,所以堂而皇之坐在舞蹈室的落地窗边上的桌子,写作业聊天也不怕被人抓到。
当时言卿还非常忧心忡忡地问了苏遇忱。
“你这样天天逃晚自习来谈恋爱,是一个高三学生应该有的学习态度吗?”
苏遇忱直接头也不抬,笔轻轻敲了一下言卿的头。
“闭嘴写作业,要么就练琴。”
语气和当年拿着鸡毛掸子逼她练琴的越女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得不承认,如果说小学初中,可能还存在那种靠着天资为所欲为的人,但高中就不一样了。
就是学神如苏遇忱,逃晚自习出来,卷子也是一张不落地刷。
往事真的太多太多,倘若平时搁置着,其实也有些模糊了。
但只要一打开门闸,无数的事情纷至沓来。
谱子里印着平淡隽永、刻骨温柔的情意,曲调里流转着无数脉脉的故事。
刚开始会堂还因为苏遇忱的缘故有一些嘈杂,但是从曲子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半点杂音。
会堂里回荡着言卿和苏遇忱的琴声。
一直到终了。
曲音停下的时候,会堂里仍然鸦雀无声。
一直到他们两个人站起身,走到台前谢幕时,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掌声铺天盖地倾倒而来。
整场演出最昂贵的节目,的确是配得上这样的掌声。
走到后台,一路低着头的言卿看向身边的苏遇忱:“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谢谢你。”
苏遇忱摇了摇头,看人的眼睛略有深遂:“没事。”
“你今天拉得很好。”
他双手一摊,叹息道:“太优秀了也没办法。”
言卿忍俊:“商业吹一下,别膨胀了。”
苏遇忱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说什么。
……
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去,多少个夜里他只能靠着乐器熬过耿耿星河。
从夕阳燃烧到星河璀璨,再到鱼肚白。
迟迟钟鼓初长夜。
这首曲子不知道被拉过多少次,早就已经深深刻到了骨子里头,熟悉度流淌在热血之中。
每一次都从心脏迸发,流到肢体最末端的地方,往返循环。
然后就成了一下一下的心跳。
长夜太过寂寥安静,连着心跳声都听得分明。
请收藏:https://m.jtxs.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