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慎并未喝醉,也没有万分之一躲开的可能。
江之慎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便只觉侧脸一片火辣辣的剧痛,好似被人削掉一层皮,又好似当场被狠狠扇了一掌。
那股剧烈的痛意甚至延缓几秒,片刻后,才被他发觉。
脸上笑容缓缓僵住,手上酒壶一下落地,江之慎颤巍巍伸手一摸,摸了一脸的血。
血淋淋的,糊满他整个手掌,还在往下淌。
——不是好像被削掉一层皮,是真的被削掉了一层皮。
“啊……嘶!”他惊恐的睁大眼,发出几声吃痛的嘶叫,只觉得脸颊被扯得慌,好似连嘴唇也被切掉半块。
这痛意真切,总算让他晓得这不是梦。
就算是,那也是噩梦了。
手上的酒壶一下落地,他腿脚一软,又连滚带爬的起来,大叫道,“谁……谁?!”
视线一转,看到一把短刃,深深没入了他身后的树干。
江之慎看着那短柄,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短刃入木三分,只剩刀柄露在外面,足以见得那人功力有多深厚。
更可怕的是,江之慎根本就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实力悬殊。
他跌跌撞撞往前奔了几步,血糊的眼前一片不明,又跌了一跤,扶住树干才勉力站住。
他想起什么,抬眼向上看去,只见二层小楼上,男人握着少年的腰,大手拢着他后脑,从下巴吻到脖颈,没分给他半个眼神。
莫非是他?
可江之慎死死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愣是没能认出他是哪路豪杰。
白云酒楼。
华贵包厢内,或站或坐着几人,看衣着打扮都是江湖人士,个个腰悬长剑。
桌上摆着茶水果点,却一口未动,茶盏中飘出的热气早已散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里的人齐齐看去,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却都是一惊。
男子身量高挑,可模样狼狈,半边衣袍早被血浸透。
面容更是可怖,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了大半块脸皮,虽早已凝结成块,但半边脸仍显得血糊糊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坐在桌边的一人惊疑不定,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手上剑稍稍拔出,上下打量他一番,等看到他腰间佩剑上的字样,才失声道,“江兄?!”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能得这人唤一声“江兄”的,也只有南山剑派大弟子,江之慎。
南山剑派虽早已式微,但其掌门人的弟子却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的一个后起之秀,自两年前崭露头角起,便有了“翎月公子”的美称。
这一美称,既是赞他剑法流丽,也是夸他风流,加之他为人随和,不像沈牧等人那般狂傲,故而在武林中的声望竟隐隐有盖去楼外楼年青一辈的势头去。
江之慎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一言不发的提壶倒了一盏茶,将将送入口中,却又扯的脸颊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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