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跑去,单薄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向后一仰,没有意识地倒在旁边人怀里。
梦境纷杂。
仿佛这辈子有过深刻印象的地方,都漂浮着梦了一遍。
一会儿是院里昏暗杂乱的角落,一会儿是挂着碎花窗帘的陌生房间,一会儿是老旧小区里潮湿的楼梯间。
天旋地转之后,戚瑶倏然惊醒。
眼皮沉重地像生了锈,花费了许多力气,才缓缓睁开。
入眼是白得像纸的天花板,简单的方块拼成一整片,裸露的白炽灯管发出刺眼的光亮。
满鼻腔的消毒水味和右手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戚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在医院。
指尖轻微动了动,冰凉的液体从手背缓缓推进血管,仿佛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僵了。
眯着眼,恍惚地想了一下,应该是晕在片场了。
她蹙着眉,喊了两声栗子,周围安静,没听到回应。戚瑶费劲地坐起来,右手不敢用力,生怕针管里回血,单手支着身体,去拿柜子上的手机。
头晕眼花,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她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看了一眼时间,指尖却触到通话记录。
屏幕显示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给喻嘉树拨了个电话。
……说了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
意识还飘着,她躺回床上去,盯着天花板发呆。
高烧让人神智模糊,又要坠进无休止的纷乱梦境时,听见病房门被推开。
戚瑶费力睁眼去看。
喻嘉树拎着鸡汤上来的第一眼,就看见戚瑶躺在床上,偏头看他,几秒后,睫毛颤了颤,眼眶立刻就红了一大圈。
鼻尖也红了。
人小小的,躺在蓝白色条纹的病床中间,仿佛占了不到一半的位置。
他顿了两秒,站到床前,伸手去捂那只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
戚瑶好像迟钝地反应了很久,此刻就不怕回血了,反手扣住他,在男人手背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
温热的,真实的。
纤长的睫毛颤动一下,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
情绪来的毫无预兆,却来势汹汹。
戚瑶牵着他的手,缓慢地眨了眨眼,带着鼻音开口。
“我从前也梦见过这一幕。”
她仰起脸,眼底泛出粼粼波光,轻声道。
“就是这里,和你。”
高三那年的冬天很冷。
c市在南方,不下雪,但却阴冷。骤然下降的气温让人呼吸时,鼻腔都在发痛,好像吸进了一块带渣的冰。风也是带着刺骨寒意的,能扎到人骨头里。
老年人很难熬过这样的冬天。
奶奶也不例外。
福利院到家里那一截路很窄,冬天时而供电不足,路灯会熄。隔壁户的爷爷时常爱捡一些矿泉水瓶和纸板,堆在楼梯口。
某个奶奶从院里回来的夜里,没留神,踩到塑料瓶,从楼梯上跌下去,就再也没能成功站起来。
从前奶奶一直怀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信想法,说老年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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