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父也是这个看法,但事实证明,此子手中的权柄,早已凌驾在我这个父母官之上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段子兴不想自欺欺人,苦笑道:“织造府的探花郎张虹,自称愿当姜门一走狗!御史你苏伯伯对姜辰欣赏不已,钦差大人跟此子兄弟相称,平南郡主跟姜辰关系匪浅。”
“最让爹想不到的是,就连盐帮也跟此子有联系!”
“就临安而言,他已经一统庙堂江湖!”
“还有别忘了,姜家富可敌国啊!”
他忍不住叹气,心中如倒了五味瓶。
段轻柔也神色复杂,也沉默不语了。
段子兴长叹一声,道:“女儿,不得不承认,咱们两个都走眼了。”
“爹,你想去姜家寻求帮助?”
段轻柔深吸一口气,迟疑道:“只要能保爹无虞,女儿什么都不在乎,但……他会帮忙吗?”
“试一试吧!”
段子兴看着女儿,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愧疚。
他知道爱女心高气傲,自己这一去,肯定比杀了她还难受,可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
“轻柔,爹对不起你。”
段子兴伸手爱怜的抚摸女儿的秀发,道:“是爹不要脸去向姜家低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因此就感觉难堪,一切都是爹不好。”
这番真情流露,让段轻柔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这才醒悟,因为自己的任性,让父亲承受了很多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从当初退婚与老友姜伯约决裂,背负忘恩负义之名,再到执意寻找白神,结果找到了一个老乞丐,让父亲差点沦为笑柄,再到否决与巡抚衙门的联姻,耽误父亲的前程。
“爹,你千万别这么说,都是女儿自私,无论您做什么,女儿都不会怪您。”
她咬着嘴唇,满脸的歉疚。
“傻女儿,说什么自私?为父之所以这么拼命钻营,就是为了让我女儿可以率性而为!”
段子兴揉了揉女儿的长发,爽朗一笑,然后大步离开了。
半刻钟后,姜家沸腾了。
“什么?”
书房内,姜伯约激动之下打翻了砚台,墨汁瞬间打湿了一大片宣纸,宛如一片乌云。
“段子兴求见?”
他看着管家,难以置信的道:“是临安知府那个段子兴不?”
“老爷,不是他还能有谁?”
管家强忍着笑,感觉老爷问的有点可爱。
“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来姜家做什么?”
姜伯约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咒骂道:“妈的!没带兵吧?!”
他想起了不久前被马雍率兵围住宅子的事。
当时有人认出来了,那些兵马就是知府衙门里的人。
若不是钦差大人在,姜家恐怕就被扣上一个私通倭寇的罪名,被夷为平地了。
难不成,又来找茬?
“兵到没有,不过带着很多礼物。”
管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纸信函,道:“还有一封拜帖。”
姜伯约忍不住瞪眼道:“不早拿出来?!”
管家委屈的道:“这封拜帖是给少爷的,所以我就……”
“给吾儿的?!哼!老子倒要看看,他段子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伯约打开了拜帖,刚看完抬头整个人就愣住了。
措辞不是一般的谦卑。
姜先生在上,罪臣子兴顿首再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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