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眼泪汪汪道;“吾儿若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是不走。”
姜辰苦笑道:“是走不了。”
大督主虽然走了,但一定还注视着姑苏。
他心里明白,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要死咱爷俩也得死在一块!”
姜伯约沉声道:“天塌下来,爹陪你一起扛!”
……
京都,钦天监内。
崇皇轻车简从,只带着身边的老太监登上了天台。
这把正在潜修的监正公羊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相迎。
“不必拘礼。”
太子之死,让这位九五之尊显得更加苍老了,头顶生出了几根银丝。
“我大丰国运如何?”
崇皇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公羊玺神色一凛,谨慎的道:“国运正隆!”
崇皇缓缓摇头,沉声道:“阿谀之言!”
公羊玺躬身道;“太平道立身不正,难成大器!洪灾、蝗灾乃是偶然,大丰广袤无边,九州万里出现一些灾情,也属于正常的,陛下乃盛世之主,不必为此担忧。”
崇皇道;“那太子呢?!”
公羊玺脸色微变,知道这多事之秋,崇皇年老,被国事折腾的精神疲惫,太子之死更让其精神雪上加霜。
他小心翼翼的想了片刻,然后方才给出回答。
“储君毕竟不是君,岂能动摇国本?另外陛下子嗣众多,其中不乏天资卓然者,可以再立一人为皇储,天下大定矣。”
“答非所问。”
崇皇的脸上浮现出点点冷漠。
公羊玺一时间不知所措,道:“臣说的都是实情。”
崇皇伤感的道:“朕问你太子因何而死!”
“这……这……”
公羊玺颤声道:“大督主不是南下追查了吗?您应该问他!”
崇皇道;“朕偏偏要问你!”
公羊玺惶恐的跪伏在地,道:“臣不知道!”
崇皇暴怒,看着瑟瑟发抖的钦天监正,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惨笑道:“你已经告诉朕了!祸起萧墙……”
他似乎又苍老的一分,带着老太监匆匆而去。
公羊玺良久方才站起来,紧张的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心有余悸!
嗒嗒嗒!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公羊玺以为崇皇去而复返,连忙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四目相对,咧嘴一乐,龇出一口大黄牙。
正是老北风!
“师尊!”
公羊玺认清来人,一时间又惊又喜,连忙跪地参拜。
“您老人什么时候到的京都?!”
“刚到。”
老北风一屁股坐在神圣的天台上,脱下臭烘烘的鞋子就开始发牢骚,道:“小兔崽子越发的厉害了,竟然能甩掉我老人家。”
公羊玺耸然动容,道:“师尊说谁?”
“还能有谁?”
老北风道;“张天公。”
“他……”
公羊玺身躯一震,道:“他也到京都了?!”
“嗯!”
老北风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公羊玺想起了不久前崇皇问的事,长叹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嘶!
老北风龇牙咧嘴,挑去了脚底板上的一个燎泡,龇着大黄牙道:“刚才我好像看见崇皇了,他来做什么?”
公羊玺苦笑道:“问国运。”
老北风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公羊玺叹了一口气,道;“弟子什么也没说,也不敢说!但陛下天纵之资,似乎猜到了。”
“自作孽不可活!”
老北风撇嘴,道:“三十六年前的大因果之人,都纷纷跳出来了,这大丰朝的国祚快到头了,只是可怜天下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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