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怒发冲冠,质问段子兴!
他视姜辰当做挚友,将其当成未来振兴文坛的栋梁。
此子如果被打废,大丰万古诗道如长夜!
“鲁老,此人乃刁民,持武行凶,伤了刘员外,还颠倒黑白,巧言令色。”
段子兴打着官腔,淡淡道:“本官不得已才给点教训,您还是让开吧,不要扰乱公堂。”
“是啊!鲁前辈,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探花郎温文尔雅,非常尊师重道,道:“来,跟晚辈去后堂坐坐吧,要相信段大人会秉公办理。”
“你滚一边去吧!”
鲁翰林直接甩袖子,差点把探花郎掀翻,然后以耄耋之年的高龄,指着公堂上的段子兴就破口大骂:“我信他个屁!”
“段子兴!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公报私仇!”
“既然这么你不要脸,那老夫就把你的丑事全抖落出来!”
“你有眼无珠,你嫉贤妒能!”
“当初你家女儿向姜家退婚,一心想要高攀白神!过河拆桥,无耻之极!”
“现在发现白神是一个老丐,又后悔退婚了,巴巴的去姜府求婚,结果被拒绝了,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活该?!”
……
老头火力很猛,为了姜辰他豁出去了。
如今已经耄耋之年,就算立刻死去,那也算是少有的高寿。
再说段子兴还弄不死他!
虽然致休了,但却桃李满天下,在朝中有着不少门生故吏,根本不怕知府!
这不是当面叫板,而是直接骂街,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小人啊!段子兴你是小人!”
他情绪异常激动,戳着脊梁骨骂。
姜辰都看傻了,没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师父,老迈的身躯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能量。
同时,他心中异常感动,鲁老这是拿自己真的当亲人了!
公堂之上异常安静,两班衙役都在强忍着大笑的冲动,一个个低着头用余光瞄向知府大人。
段子兴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家丑不可外扬!
没想到被这老头全给抖落了出来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又尴尬到无地自容,恨不得在案牍中劈出一条裂缝,然后钻进去躲一躲。
“鲁志申!”
“念你是儒林前辈,本官才放你进来,没想到如此不要面皮,肆意诽谤朝廷命官!”
“你……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砰!
他气的差点把惊堂木拍碎,射出杀人的目光。
“咋地?”
鲁翰林丝毫不让,竖起眉毛道:“你还想打老夫吗?”
他气势很强,似乎随时都会掀桌子。
“老夫是神帝年间的进士!武帝当朝时曾任东宫洗马,伺候崇皇陛下十余年!虽然官途不顺,但也算三朝元老!你动老夫一个试试!”
“我……”
段子兴头疼欲裂,有种吐血的冲动。
他惹不起鲁翰林,别说对方是三朝元老,就是一个普通老人也惹不起。
什么是大儒?
大儒是读书人的楷模,动了这样的人,下场绝对凄惨。
那些文人可都是职业喷子,并且各个有功名在身!
公堂外姜家叫来的那些人他段子兴可以不在乎,可一旦招惹了一帮读书人,那就真的完蛋了。
“鲁翰林,这样吧!本官审案,你在旁边观看,如有不当之处指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段子兴投鼠忌器,揉着太阳穴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您是前辈,是大!我是晚辈,是小!但您的大,却大不过大丰律!”
“行!”
鲁翰林一拉长凳,直接坐了下来,道:“老夫看你怎么审!”
段子兴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坐了下来。
争执告一段落。
总算把这个老头稳住了。
他相信按照刘明德身上的伤势,无论怎么断,姜辰都难逃法网。
就在这时,缁衣捕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大人,板子还打吗?”
“滚!”
段子兴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把缁衣捕头抽飞,他眼珠子都气红了。
妈的!
没看见刚才老头有多猛吗?是不是听他骂老子骂的不过瘾?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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