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哼唧一声。
“还有什么旁的话吗?”女娲问。
“没。”孟章极小声地、模糊地说。女娲竟然也听清楚了,点点头,转身走了。
女娲一走,就有个小孩子靠上来,贴着孟章的病床,抻着脖子看她。孟章拼命向他抽动嘴角碾出一个微笑来。
“姐姐,你别笑。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小男孩开口了。
孟章放松嘴角,“嗯”了一声。唉,呼吸的时候鼻腔也疼,呼吸道也不大舒服,是都给烟气灼伤了。
“你为什么跑进火场里呀。”小男孩说。
孟章用鼻子轻轻出了口气,那气流像一只大号的毛刷,覆盖着气管的四壁,刷拉拉地拖上来。我哪里知道。我看到什么了。我听到什么了。我哪里知道。
话是说不出来,于是孟章翻了翻白眼。眼皮给眼球一阵鼓动,又毛糙地痛了起来。
“嘿嘿,”小孩笑了笑,“你记得我是谁不?”
孟章闭眼两秒,表示不记得。
“我是你捡来的鹦鹉啊!”小孩子笑嘻嘻地呲着牙凑到她脸旁,“金笼子里那个!”
孟章一抬眉毛,表示“哦”。是你啊,怪不得。
嗯?
孟章的脑子突然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脑子里骨碌骨碌转得发痛的大铜球抽起了条:他是自我拜见女娲一来就一直跟着我的。那他知道我打斗、吐血,知道我重伤,知道我去了藤萝药坊,知道我跟着句芒来到饕餮死处。一条条在脑海里环绕联结,最后合成一个完整的圆。既然他知道我,那他应该也知道凤凰、执明和监兵的去向。
孟章想得浑身发冷。那么,这个小犊子应当知道执明在哪啊。
孟章深吸一口气。
“你。你,你…”她说。她又吞了一大口气,沙哑的气声夹在吐出的浊气里喷到小孩脸上,把小孩子吓得一皱眉头,反感地退了一步。
“你知道执明在哪吗?”在吞了好几大口气之后,孟章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之后她猛烈地咳嗽,胸口的皮肉和五脏和着咳嗽的动作传来阵痛。
“我知道啊!”小孩瞪大眼睛,很得意似地说。
“哪?”孟章气平了点,但四面席卷而来的疼痛冲得她的意识一下子浮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飘在尘埃里,马上要过去。
“海里蹲着呢!现在应该是,嗯,在底下不知道怎么哭呢吧。”小孩挺起胸脯。他希望孟章夸他知道得多。
孟章眨眨眼睛。她看到的世上的一切都像蛋壳里晃荡的蛋清和蛋黄,一团混沌沌亮澄澄的液体在封闭外壳中温存地摇晃。她想要世界停下来,于是她伸手抓住床单,手腕一动,丁零当啷的铁器碰撞声为她在冰凉而晃动的环境中提供了一点支撑。
可她却发起怒来。她大吼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又被四肢上挂着的粗厚铁镣勒得弹回床上。床单上都是她这一动蹭出的血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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