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期迟握住她的手,“桑芜,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并不可耻,你要想站在高位,这些都是必修课,逃避只能任人鱼肉。”
他相信她能听懂言语间的暗示,被人握住软肋回宫就是最好的证明。
“做权臣永远比做女人有用,江姬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怎么想不明白?”傅期迟说完之后暗自嗤笑自己,萧婳怕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吧。
可惜,他需要的不只是权臣。
桑榆将她送到自己的身边,未必不是他的造化。
-
庆原二十六年二月,桑芜十七岁,这位东宫的太子妃开始接手政事。
相比较傅期迟的万事皆可放的无为策略,这位太子妃更加激进果决,杀伐之气不输男儿。
桑芜被分封淮南十六郡,赐号淮安郡主,此等殊荣,百年无出其右。
她以巡视封地的名头回桑国,进桑都,入宫城。
“倒是有几分公主的模样了。”桑榆坐在马车内对她说道。
“阿姊才是有长公主风范。”桑芜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不经夸。”桑榆扶额摇头。
……
桑榆带她到瑶华宫门口离开,她望着被玄铁囚笼笼罩的华丽宫殿,脊背挺直,大红宫裙灼灼如烈焰。
原来,这便是阿耶给阿娘建的宫殿吗?巨大的华丽的囚笼……
难怪桑槐那时会将江姐姐囚在瑶华宫,怕是以为江相欲要谋反,再明白江相不过是个懦弱性子管不住江陵,又将江姐姐提出来为他办事。
桑芜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摒退景望,独自踏入瑶华宫的寝殿。
珠帘晃动得哗啦作响,流光华彩。
“阿芜,你终于来了。”
少年眉目间褪去狠戾,竟有几分神似阿娘去世前的模样。
“阿兄。”桑芜淡然地朝他行礼。
她看着桑槐的白发,二人默默无言。
外面下起雪,窸窸窣窣的,一如一年前的雪夜,层层覆盖上深宫的碧瓦枯树。
“我曾以为我们的结局,也不过是同父王母后一般,一把火烧在勤政殿,今时今日,孤终于明白什么是宿命。”
桑槐呆愣地挪着下巴,宛如一句傀儡。
“你大概不知道,母后是父王的嫡亲妹妹,你我都是乱伦生下的孽种。”
“你真以为母后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够端庄么?呵,你以为的阿姊,是母后和驸马所生,爱人的孩子,哪里是孽种能比的……”
桑芜默默地听着,或许是因为桑槐的声音太过娓娓道来,她竟异常平静,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
“孤听见真相的时候,还嘲笑过父王的傻,若是孤,哪还能留着桑榆,还让她用亡夫的名字命名居住的庭院。”
“母后的亡夫,名叫计繁。”
“他再生气,也不过是将计婴弄进宫来做太监,优柔寡断、不问政事、奢靡无度……”
“孤年幼时就不想活成他那样,没想到还是栽在你身上。”
“惊人的相似,
请收藏:https://m.jtxs.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