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林一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不要那么好使，看破那些虚妄。
几个帮忙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里话外都是替林一证明。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瞎看得清楚路。”他说着用手臂狠狠地撞开大庆，抱着挂着脖颈的相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莫名让人感觉到放松，就连林一这种时刻保持着警惕的人也不免松了几分紧绷的精神。
当林一跟着唐澄走进街道之中仔细观察时，才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
这个临时搭建的简陋办公场所，与周围热闹的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寂寥和安静。
“你们也是，突然送东西把人吓到了。”唐澄说着拍了拍林一的肩膀，替他将手中的食物都收了起来，“哪有盯着人吃东西的。”
人们的动作机械而重复，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操控。
咚咚咚
林一先伸手礼貌地敲了敲门，尽管他的耳朵敏锐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没有人。
他们的声音也是单调而枯燥，仿佛是被预设好的模板在重复播放，缺乏任何的情感和变化。
“对对对，阿义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
人们的机械动作如同编好的程序，没有一丝自然之感。
这人是读书读傻了吗？
看见个食物还会发呆。
很大程度上缓和了刚才街市一切带来的不适之感。
没曾想林一听到后，脚步未挪动半分，只是继续问道：“那什么人可以查看呢？”
出来之后，林一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热闹的街市。
不管是从气息、氛围还是布局给人的感觉都舒适自在，就像是一个温暖又安全的港湾一样。
“不客气，咱们都是实话实说。”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院子一侧的小房间，好闻的气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救命，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上好的金丝蜜枣，一口甜进你心里。”
唐澄听到这话，不由翻了个白眼，深知又是对方想要拦他的套路。
推开门走进去，是一座四合院。
“恐怕不行。”林一微笑着摇了摇头。
脑子不断思考会不会是什么陷阱，吃了会怎么样，不吃又会怎么样？
“他们是这样，比较热情好客。”唐澄看着半天没有动作，只盯着手里食物的林一，不由好笑。
“我好歹也是目击者，问问也不过分吧。”
“不好意思，是我要看你拍的现场照片才拜托我哥拦住你的。”林一抱歉地朝唐澄笑了笑。
在另一侧，是一扇装饰着古老木雕的门，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似乎通往某个重要的地方。
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彻底裂成两半。
他笑着和小贩们挥了挥手，带着林一继续往前走。
他亲眼看着一个村民还伸用干净的白布擦拭着神像上的裂缝。
走之前林一和大庆又低语了几句，转头的功夫他发现供桌上的神像中间那条裂缝已经有一个小拇指般粗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一句都被一脚踏进门槛的林一听得清清楚。
“你说什么都没用。”唐澄不耐烦地挥开了大庆纠缠的手，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但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初看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仿佛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只要不是故意找茬就行。
“不行！别再跟着我！”
“当真是梅七拜托你的？”唐澄狐疑地看着林一，稍稍压制住了心底的火气。
街市上摆放的物品也是一团模糊，如果不是听到他们口中的描述，林一根本无法辨认出是什么东西。
站在院子中央，视野开阔，随便一扫都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根据我的了解，阿义从来没有说过谎。”
这种荒诞的景象给人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怖感，越靠近越不适。
面对面具人们的注视，他更加紧张。
给人一种很空洞的感觉，仿佛失去了灵魂，只余下一副空壳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徘徊。
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仿佛一切不过是林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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