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看上去像是慈母在怀抱婴儿,也像是在压制她、束缚她,取决于你的视角。
几乎没有任何植被生长于要塞周围的岛屿,只有干巴巴的荆棘丛和灰白如幽灵的苔藓能够在这里繁茂。
诺克萨斯人在他背后嘲笑他,他很清楚。
她的脸颊由于羞愧和愤怒而烧得通红。
不,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幻梦池中的辛德拉,双目紧闭。
洞穴的一半已经坍塌,另一半则由一棵古树的庞大根系网勉强支撑,这树根也缠绕着辛德拉的四肢。
她梦到了脚下的银蕨和树根,还有华盖之上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
他左侧的面庞没有毛发,怒张的红色肌理是他作为年轻战士时严重灼伤的证明。
他为什么在这里?
幻梦池?!
但女孩重重地将它们从面前拍走,毫不在意这转瞬即逝的优雅。
他在这里是为了能够一直守望她。
但艾欧尼亚也不是胜利者。
他的族人称之为达尔耶·阿希拉——幻梦池。
他们来到了达尔耶·阿希拉的最深处。
时至今日这个名字依然在许多省份遭人咒骂。
母亲的责备依然萦绕在耳边,哥哥和其他孩子的嘲笑始终挥之不去。
他穿着诺克萨斯的黑铁铠甲,这身来自他第二祖国的装束总是让他愁容满面。
洞穴里的石阶又湿又滑,但她还是箭步向下飞奔。
他们全都做好了有来无回的准备,唯一重要的就是完成此行的目的,将幻梦池里的威胁彻底终结,不留后患。
他们将诺克萨斯人的战舰毁了一艘又一艘。
她打了个冷战,汗毛直立起来,越往下走气温降得越低。
万一这里是梦境,而另一副景象才是现实呢?
除了那些黑暗的充满憎恨的乌鸦和渡鸦,它们跟随诺克萨斯人而来,就再未离开。
辛德拉。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小路上残破的花瓣,皱起了眉头。
因为要不了多久诺克萨斯追兵就会以压倒性的数量赶上。
他回过头再度看向狭海对面,驻足于重重往事。
三人扭打在一起,却久久未分高下。
他的太阳穴处生出一对弯曲的犄角,每一根都印刻着螺旋的符文图案,他的三条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每一条都覆盖着一节节板甲。
战舰什么的,都给他们了。
卡兰很快看出,这是声东击西的技法。
与此同时,姐姐带着四位艾欧尼亚无告者进入了这座神庙。
当卡兰意识到他们的真正目标时。
她已经经历过许多次,成百上千次了。
如今则变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和一座监狱。
这既是她的名字,同时也是破坏的代名词
代表着屈服于自己最黑暗的恐惧和愤怒。
她迷惑地皱起眉头。应该不是这样才对。
附近岛屿上数目众多的飞鸟和其他野生生命,如今也都绕开这里。
和要塞差的十万八千里,这里曾是宁静和启迪的中心,有天赋的艾欧尼亚年轻人会从四面八方前来,学习如何更好地驾驭自己的天生才能。
似乎在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一切都有些异样……似乎她早已——
另外一个,则是认为当辛德拉苏醒的那一刻。
卡兰赶来了。
她很容易被误认为已经死了,但是她的胸膛始终都在规律地起伏,呼吸着池中的水。
他落日般耀眼的毛发编成一根根脏辫垂在后背,只不过如今他的毛发中夹杂了一缕缕灰丝。
声东击西?
他们的使命是确保那个被关在里面的人永远都不被放出来。
希里克带队走进岩洞的黑暗中,手中举起一颗装满发光翅萤的玻璃球。
世界都会毁灭!!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之时。
他们不明白。
这里禁锢着的人,就是他们长年守卫的人。
有人叫他叛徒,说他既背叛了艾欧尼亚,也背叛了瓦斯塔亚的传承。
辛德拉的憎恨和愤怒开始凝聚成黑暗,并在体内激荡。
于是她从无尽的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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