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相姣好的男子的可怕之处,恰似陈酿的果酒,初时入口只觉清冽可口,等到后劲上头,整个人便被这醉意支配,朦朦胧胧中,只能任对方为所欲为。
等到后悔之际,为时已晚。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郁青才终于舍得放开她,任林葳蕤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般搭在肩头,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她的背。
“阿蕤。”他轻声道,嗓音带着莫名低哑,“这是你自找的。”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息在耳廓处流转,就像一片羽毛般挠得林葳蕤心底痒痒的。
为了掩盖住这异样的情愫,她往他的肩窝处拱了拱,一声不吭,就像是一只钻进沙子里自暴自弃的鸵鸟。
林郁青这才将目光落到她的裙摆下,目光变冷了几分:“怎么不穿鞋袜?”
反正屋子里碳火烧得这般热,地上还铺着厚厚的毯子,穿不穿鞋袜又有什么关系。
“要你管。”林葳蕤有样学样,也凑到他耳边,小声反抗。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林郁青竟直接手臂从她的肩后下滑至腿弯处,将人抱起来,起身走了几步,坐到了原本林葳蕤坐的那张椅子上。
突然被人像小孩子一般抱着走动,林葳蕤吓得抓紧他手臂上的衣服:“你……你做什么?”
林郁青没有回答她,只是重新坐定之后,弯腰拾起被她随意脱在地上的长袜。
这样一来,林葳蕤不知不觉间便换成了一个姿势,原本是面对着对方趴在他怀中,现在反倒成了背靠着林郁青的胸膛。
她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衣料他硬朗的身躯。
太瘦了,林葳蕤心想,得让小厨房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然而这一晃神的工夫,林郁青便已经握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脚。
林葳蕤吓得往回一缩,谁知被他握得更紧,脚心有些痒,痒得林葳蕤浑身不自在。
林郁青却不为所动,拿起袜子替她在脚上套好,另一只脚也照做。
林葳蕤规规矩矩地窝在他怀中,暗自腹诽莫非自己将要迎娶的并非是个美娇郎,而是个老妈子不成。
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来,而是转身双手揽住他的脖颈讨好道:“多谢郁青,就知道你最好了。”
“是吗?”林郁青颔首,额头与她相抵,“阿蕤莫要嫌我烦人便是。”
林葳蕤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晦暗莫辨的光彩,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怎么会呢,哪有人会嫌自己郎君烦的?”
郎君二字,犹如往波澜不惊的深井中投入一颗石子,叫这口原本无所欲.念的井久久不能平静。
在大洛,郎君这个称谓,是正夫才能够有了。
以林郁青的出身,当然不可能一嫁进来便是正夫,即便林葳蕤再是不乐意,也只能日后再说抬他分位的事。
只不过在她心里,打定主意便只有林郁青这个郎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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