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第一时间分辨。
“人衔枚、马裹蹄！”
李绩小声的命令着。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上一次人衔枚、马裹蹄，是他率军夜袭敌营。
而现在，偷偷摸摸的撤退，实属有些凄惨。
“大家不要气馁，吾等只是暂时撤退。等到达安北都护府后，再与敌人决一死战！”
程咬金正在安稳军心。他认为，连夜撤退会引发麾下将士的不满。
灰溜溜的逃跑，这可不是金吾卫的风格。
只不过，他的话音才刚说完。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
这些士兵们可不会心怀不满，也不会士气溃散。相反的，撤退正是他们所想的。
在身旁的同伴都战死了近五成后，没有人愿意再在这里赴死。
撤回安北都护府，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唯有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才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反正大部分人，都是畏死的！
“杀啊！”
“率先攻入余吾城的，赏百金，升三级！”
“天雄军的将士，随我杀敌！”
也就在这个时候，余吾城的北门方向忽然传来喊杀声。
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李绩与程咬金等人面色大变。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程咬金一脸不可置信：“今天傍晚时分才鸣金收兵，难不成这些士兵都是铁打的吗？”
大家都已苦战了一天。
这几天的战斗虽然没有至强者插手，但是对于麾下士兵来说那也是劳神劳力劳命的。
不休息就前来夜袭，这天启帝国的士兵都是这么勇猛的吗？
这些时日管亥的天启军团并没有参战，但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谁又能分得这么清楚呢？
“走！走！”
这个时候李绩已经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夜袭，这分明就是来抓他们的。
程慕麾下，有人猜到了他们今晚要撤退！
“快走！快走啊！”
“那骑马的，带带我！带带我！”
“兄弟们，快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有人想到了白天战死的袍泽，其凄惨的模样让他无比畏惧。
于是乎，有人丢下武器，转身就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绝望之音在黑夜中传递，越来越多的人被影响了心神。
在得知天启帝国的追兵就在身后之时，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溃逃。
在黑暗中，大家都没有方向。
如果运气好能够活下来，那便能活下来。
“稳住！稳住，不要乱！”
看到麾下将士开始溃逃，李绩脸色大变。
再这么逃下去，他的龙武军就真的散了！
“胆敢逃跑者，死！”
关键时刻，程咬金一人一斧杀了个对穿。
此时他已经不分谁才是自己麾下的金吾卫了。凡是逃跑者，都会变成他斧下亡魂！
“兄弟们！不要乱！敌人还有很远，这是疑兵之计！疑兵之计！”
在程咬金出手的同时，王玄策的声音也覆盖了整个区域。
越杀，会越乱！
唯有主将的声音，才是众士兵最强的定心剂！
“是玄策将军！”
“兄弟们不要乱，敌人还没有来，没有来！”
“他奶奶的吓死我了，刚才程国公的斧头就离我不到半尺的距离，幸亏我腿软迈不开腿！不然，死定了！”
“兄弟们，大家听从指挥，诸位将军会保护我们的！”
王玄策的话，让众人安稳了心绪。
不少人已经重新捡起兵器，有条不紊的开始撤退。
甚至有些人，决心为兄弟们殿后。
上百万人中，无畏勇猛之人其实也不占少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骑兵从后方飞驰而来。
赵云一马当先，一人一枪率先杀了进来。
“天启赵子龙在此，谁人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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