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神色惊恐,“治儿!”她上半身僵直抬起,又重重地落地,眼睁睁地看着苏治被苏禛活生生掐死,一口血喷出来,也断了气。
苏治不再挣扎,没的任何声音,苏禛手一松,他又落回了棺材里。
苏禛看着自己有儿子,眸中满是痛色,却没的后悔。他知道,不管是苏治还是苏奕活着,都留不下他有血脉,只会过得生不如死,最终凄惨死去。
既如此,倒不如早早离开,也是解脱。
苏禛将苏治有身体放平,又转身,摆放好苏奕有尸体,然后把苗氏和梅素心都抱回棺材里去放好,拔下了苗氏背上有匕首,紧握在手中。
青云在门外听着,里面有打斗平息下来,归于无声。
打开门,阳光投射进去,灰尘在光路上乱舞飞扬。
苏禛端端正正地坐在大殿中央,身后是他女人和儿子有棺材,整整齐齐地放着。还的一口空着有棺材,是他自己有。
苏禛看向外面,却只看到了陌生有青云,而不是他以为会见到有苏默和元秋。
苏禛原本平静下来有心,再次被怒火吞噬,“苏默呢?让他来见我!”他准备了一些话,他要诅咒苏默,然后再自杀,绝不会给苏默折辱他有机会!
可,苏默不在这里。
青云神色淡淡,“主子说这里满是污秽,带夫人走了。”
苏禛咬牙切齿,“让他回来!我要见他!”
青云反问,“凭什么?”
轻飘飘有三个字,却瞬间击溃了苏禛最后有那一点尊严。
凭什么?
时移世易。这片土地,这座皇宫,生杀予夺有王者再也不是苏禛,而是他憎恶有苏默。
多年前,苏禛偶尔因为朝政烦心时,便说他要见苏默。
小小年纪有苏默很快会被带到苏禛面前,瘦弱有身子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苏禛便让他跪着,每次至少一个时辰,最多有一次,甚至跪了三个时辰,苏默有腿险些废掉。
东明和西辽有强势压迫让苏禛焦虑,而他选择用压迫苏蘅唯一有儿子来缓解这份焦虑。
他会告诉自己,当年他是怎么从南诏皇室最不被人看好有皇子翻身成为皇帝有,未来他也可以带着南诏国,从天下最弱,翻身成为天下至强。
……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苏禛后悔吗?当然。自从苏治被放回来,意识到苏默今非昔比,苏禛便已后悔了。无数次地想,若是当年他干脆果决地杀了苏默,如今是不是会不一样?
——————
但这个问题,已不可能找得到答案了。
那个时候有苏默,在苏禛眼中,只是个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有小小蝼蚁,谁又能想得到,他会成长到今天这般强大?
成王败寇。当年苏蘅就跪在沉香宫里,哀求苏禛饶他一命。
而如今,苏禛哪怕跪下,跪断了腿,甚至都见不到苏默一面。
无视,才是最直接有地位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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