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商隐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眼到了天光微亮。天刚泛白,他就迫不及待起床去找罗副官。
罗副官晚睡早起,此时趁长官还未睡醒,正在院子里打太极。一身白绸练功服衬得他仙风道骨,全然不是平日那个刻板整肃的模样。
商隐挤出笑脸迎上去:“罗副官,早呀!”
罗副官见他笑靥如花,笑不是好笑,心里不由就突突,忙收了拳脚,站直身板答道:“少爷早!”
商隐收敛了笑,低声问:“舅舅的伤怎么样?不碍事吧?”
“昨晚少爷也看到了,是子弹擦伤,没有大碍。”
“舅舅昨晚睡得好吗,大约几点能起呢?”
“军座昨晚连夜审讯刺客……”罗副官下意识去看表,表早取下来了,又抬眼看看天色,“还得睡一阵呢。”
“舅舅亲自审讯?审出什么了?其他人呢?”
“军座凌晨派人把刺客送医院了,其他人关在警察厅拘留所里。”
好家伙,刺杀他的送医院,啥也没干的送警察,这是唱的哪一出。商隐暗自腹诽,追问道:“到底审出什么了,怎么还送医院了呢?”
罗副官挠头:“这个……军座也没说。”
“其他人要关到什么时候,警察会对他们动刑吗?”
“应该不会,送之前我们已经拷问过了,打了招呼,他们只负责关押。”
商隐失声质问道:“拷问?既然凶手已经落网,你们怎么能对无辜的人滥用私刑?”
商隐纵使面有倦色,也是霜打芙蓉,这一怒的气血上涌,倒让他憔悴的脸显出几分红润的血色来。
罗副官觉得,少爷心性单纯,说白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我……”商隐气急败坏,一溜烟冲出院门,罗副官看着他飞奔的背影,略一思忖,跟了上去。
罗副官赶到时,商隐已经同警察厅门口的卫兵拉扯不清了。他将卫兵请到一旁,向对方递了支烟,点燃,自己却不抽。他三言两语说明了缘由,回来问商隐:“少爷,您这么着急,是要找那个小子?”
“没错,我找傅聿阁,如果你们非要抓人,拿我换他吧——反正我们都是无辜的。”商隐冷着脸,拒人千里的模样。
罗副官尴尬地笑笑:“少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
“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罗副官道:“少爷要是找傅聿阁,人已经放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放了?”商隐愣了,“怎么不早说,害我跑这一趟。”
“您也得给我机会说不是。”
不对呀,商隐转念一想,“为什么把他送医院?你们把他怎么了?”
罗副官摇头:“少爷您昨天如此关照,谁还敢动他?再说他小胳膊小腿,也经不起几下,送医院是因为酒精中毒。”
“酒精中毒?”商隐张口结舌,万没想到是这个缘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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