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从来没有骗过她。
所以,她才会暂时选择了隐忍和退让,从不与姜心月起冲突。
不然的话,对待这样一个目无尊长,骄横跋扈的后辈,就算性格温和如周清蓝,也早就发飙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她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便导致了,侯府里谁都知晓她这个小继母管不了姜心月,连杨氏都没奈何的事实。
“娘曾言要找两个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跟着心月,心月不乐意。”
“她哪肯受人管束?好的嬷嬷也想挑个好主人给她养老,心月若不服管教,那嬷嬷放出风声,心月的名声就臭了。”姜武墨不是心疼女儿,是怕她嫁不出去,到时候丢的是侯府的脸,也怕她嫁得不如意,三天两头回娘家闹腾。
“那怎么办?”
“挑个规矩森严的世家嫡幼子,远嫁出去。”
“远嫁?心月愿意远离京城?她那么喜欢郭侧妃……”
“所以必须远嫁,让她从此远离郭侧妃。”
“若真如此做,按她的脾性,到时候肯定会大闹一场的。”
“是娘太宠她了,照我的意思,将她禁足在丝云轩,派人看守,直到出阁之日再放出来,天大的气性也磨软了,哪来这么多事?”
周清蓝扑哧一笑:“瞧你说得狠,其实也是纸上谈兵吧!”
姜武墨也知不可行,笑了笑不再谈论姜心月。
“四爷的事怎会闹得人尽皆知?”周清蓝很好奇,姜停云平时闷不吭声,世人几乎忘了长兴侯府还有一个四爷,在家里也没什么存在感,结果一下子便闹得满城风雨,压过霍世子英雄救美的风头。
虽然这种风头,长兴侯府一点也不想要。
姜武墨喝了一杯茶顺顺心,才无奈道:“有个姑娘名唤楚慈,父母双亡后由奶娘和一名丫鬟护送进京投靠外祖家,她的外祖父柳大夫曾是太医院的御医,因与同僚不和,自己出来开个医馆独干,名声甚好,有两个儿子继承衣钵。当年柳大夫把女儿远嫁江宁楚姓茶商的儿子,楚家人丁兴旺,楚姑娘即使父母双亡,楚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姑娘,如今倒是知道了,楚慈手里有一件定亲信物,她要上京寻亲。”
“这些全是四爷说的?”
“我想四弟也是听楚姑娘说的。”
“是什么信物啊?”
“一块蟠桃羊脂玉佩,背面有二叔当年亲手刻的字,‘牧之赠含笑,结两姓之好’。”
姜武墨道:“楚姑娘道不知晓‘牧之’是谁,先是投靠外祖父,想从外祖父口中得知这亲事的男方是谁,好女不嫁二夫,她愿意遵从父母之命。这话你信吗?”
“二叔仙去多年,祖母可知他给四爷定了亲事?”
“哪里知晓?二叔生来文弱,祖父在世时便仗着老脸为他订了一位将门金枝,便是现在的二婶。二叔十岁订亲,他明知自己有未婚妻,成亲之前却闹着要解除婚约,因为他遇见了此生的最爱柳含笑,柳御医的千金。那时祖父健在,哪容得他胡闹?再说了,御医不过是正八品,我们乃武将世家,这桩亲事门不当户不对,祖父肯定不会同意。”
周清蓝懂了,柳大夫离开太医院,说是与同僚不和,应该是老侯爷的手笔。
“他们被迫棒打鸳鸯,所以约定日后生了孩子再结亲?这能算数吗?”
“自然不能当真。别说二叔临终前没有透露半点讯息,想来也知道太过儿戏。更何况柳含笑远嫁江宁,成了商贾妇,怎敢妄想把女儿嫁进侯府?即使她从柳家人的书信中得知二叔有了儿子,但她的女儿姓楚,她敢跟丈夫说她以前有个情郎,还跟情郎定下儿女亲事?不怕被楚家休了吗?”
姜武墨嗤之以鼻,不信柳含笑有这胆量。
“那这事怎么闹得……”
“我们猜测是楚慈的父亲先去世,楚家长辈为楚慈打算的亲事并不好,柳含笑才想起多年前的情缘,悄悄告知女儿,在柳含笑去世后,楚慈才上京想赌一赌命运,反正最糟的结果也不过是回江宁另外嫁人。”
“楚姑娘很天真,也很大胆。”周清蓝支着下颚道。
其实,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赌性,有野心的美貌女子一样敢狠心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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