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人的身影，尽管那个人的真实面容她还从未见过，但是他语气里的认真和手心传递的温暖，绝对不是假的。
护士们用彩纸剪了拉花贴在通道的墙上，还用彩灯装饰了一株巨大的圣诞树，立在悬挂列宁画像的金色大厅里，树梢和屋顶齐平，孩子们能在树下爬来爬去。
只有瘦小的雷娜塔，在这一副欢庆的场景里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在外人面前，她该卖乖卖傻都依旧熟练，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瘦小的少女总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欢庆节日将来的人们。
李雾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专业性，无论是路麟城还是乔薇妮在血统和身体素质，对上列宁号上的船员或者说士兵都可以说是全方位的碾压，但他们依旧谨慎。
要是按照李雾月来安排袭击任务，那就只有三步。
第一步，靠近列宁号。第二步，登船。第三步，开无双刷全船。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再出现?
雷娜塔不愿意往深处想，她害怕，害怕自己想到的答案，让她难过。
路麟城和乔薇妮呆在临时据点的时间变短了，两人反复推演着袭击列宁号的前后准备。
他，顶多算是野路子，打的野狐禅。
不过就是这样的野狐禅李雾月，也有仔细计划的事情。
圣诞节当晚，昂热会在黑天鹅港守株待兔，而李雾月则会进入港口内部，寻找雷娜塔，并且要尽可能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带出来。
但是乔薇妮和路麟城商量的要复杂的多了，要先从哪个方向靠近登船，优先控制那些人，击毙那些人，如何保证不会有人引爆动力舱或者打开通水阀导致船只沉没，夺取之后该以怎样的姿态伪装成正常船只，在何种距离下与蓝色海洋号交接……
光听两人讨论细节问题，李雾月的头都在发涨。
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这个三流教师和专业杀胚们的差距，人家是有程序有系统的……
李雾月心中早已有数，但是他非要试试不可。
如果那个第三位危险存在真的出现，他也算是完成与昂热的另一项合作——诱饵计划。
对，李雾月是进入黑天鹅港的诱饵，守在外面的昂热，是屠龙的刀。
还好，他手上有足够的牌可以打，言灵·镰鼬和言灵蛇可以用来找人，言灵冥照可以用来隐藏他和雷娜塔的身形。
但问题在于，黑天鹅港里除了邦达列夫和那个博士之外，还存在着疑似龙王级别的怪物。
他或者说它，会允许自己带走雷娜塔吗？
李雾月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自己昏迷时，以昂热等人的能力杀他几百遍都够了，但是他们依旧照顾着自己。
乔薇妮大可以用忘川修改心理暗示，让他死心塌地的为仇契会卖命，但是她做的仅仅是拔除。
无论是照顾生病的他，还是告知他几人的秘密，还是帮助他拔除心理暗示……这些都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分工很明确，双方都没有异议。
李雾月心想，或许这才是昂热一直以来对自己抱有如此耐心的原因吧？
怪物总是会吸引怪物，而昂热，就是为屠杀怪物而活着的人……
就连进黑天鹅港都是李雾月自己心甘情愿的，因为他答应了雷娜塔。
但是他偏偏吃这一套，不得不说，在把握心理上，昂热这个教育家要比他高明的多。
李雾月就是那种欠情一定要还的人，而昂热只需要他还一次，那就是进入黑天鹅港引蛇出洞。
李雾月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来。
志向不同，理念不同，却偏偏因为这些事情走在一起合作…………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那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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