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来赴宴的人陆续到齐,一盘盘菜碟也陆续上桌。
得了曾晚这几日的真传,接二连三的菜色瞧着便比她初来时诱人不少。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刚出炉的香味冒着烟朝人鼻头里钻,还点缀着不少瓜果蔬菜,丰盛的程度简直直逼高门庭院。
曾晚实在是受宠若惊,嗔怪道:“早知道老李你要这么破费,我就不答应弄这个送别宴了。”
“小晚你甭跟他客气,”张大娘热情道,“这一大桌子,在座的各位多少都出了点心意,你这孩子讨人喜欢,就是可惜你不愿意留下来,不然啊,花多少钱咱都乐意。”
“怎么就不能跟我客气了?”李老板好像还在为刚才张大娘不让他干活的行为赌气,手一挥道,“要是没我的后厨,多少心意也出不来这一桌子好酒好菜。”
“那还不是多亏了小晚愿意教你那些伙计?”张大娘毫不示弱,“你这店从前什么样子,我……”
“说到底都是要感谢阿晚,”赌坊的米青青老板惯会来事儿,掐了李老板和张大娘的争论,三两句话就把气氛拉回来,率先举起酒杯,要给曾晚敬酒。
众人纷纷附和,也一并举起酒杯。
曾晚险些要被张大娘那句话挑起的离别愁绪很快便融在了飘香四溢的酒里。
许是很久没有摆过这样的宴席,众人兴致都颇高,菜一轮一轮地上,酒也一轮一轮地饮过去。
都是些抬头不见的远亲近邻,竟还能有聊不完的天南海北。
家长里短聊到尽兴,话题又转向天下大事。
沫城人平日不怎么出城,仰仗家家户户出去做工的男人,外界发生的事倒是清楚的很。
哪位官员犯上被贬啦,民间又兴起了什么寻欢作乐的新鲜把戏啦,哪片山区闹了饥荒啦,哪块封地又起了战乱啦。
前几日便有一家的男人寄回信来,说是西北的城镇近几个月不太平,落钦蛮族在边疆大肆屯兵,不晓得哪日怕是就要攻进城来。
众人听过惊惶了好一阵,后来意识到西北边陲同沫城隔着十万八千里,便又只把这事当个谈资,唯有那家的婆娘担心自己男人,一天一天地掐着日子算那封叫他快些离开的信几时能送到他手上。
他们聊的那些话题,她大多也插不进去,便坐在那里安静地听。
听着多了,不知怎的就勾起了曾晚的思乡之情。
手里的酒好像也变了味。
席间米青青凑过头来和曾晚说过两句小话。
提到了一个久未出现的人名——曾刚。
在曾晚来沫城之前,曾刚是米老板赌坊里的常客。
可他赌品极差,又经常欠钱不还,米青青碍于开门做生意的原因不便撵他,却也是早已看不惯其人的做派。
“自从那日闫公子和余公子收拾了他一顿,他就没再来过,我这心呐,也是痛快不少,”米老板瞥了曾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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