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言将信纸翻到最后一页署名的位置,又看了看跪在身前的翩翩少年,半晌,垂眸低声道:“你可曾想过,此信一旦送出,你作为首告,将会在长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从医者,无论何种境地,万不可丢失仁心,此乃师父教诲,亦是我毕生所求,”卞熹义正言辞道,“请殿下不必为卞熹担忧,只要能救长宁百姓于水火,纵是身死,我亦无悔。”
盛怀言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某种不具名的情绪,闪烁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他将卞熹扶起来,把信纸整理好,塞回他手中,“长宁有你这样的医者,是百姓之幸,我若是不顾你的生死,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卞熹不解地看了看手中的信纸,抬眸发现盛怀言忽然满意地笑了起来。
“卞熹,卞先生,”他听见盛怀言道,“你可知道,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找你?”
曾晚在门口的石凳上坐着。
旁边是随时随地抱着剑冷着脸的余清秋。
或许是难得有机会和余清秋独处,曾晚今日才发现,盛静娴那个“闷葫芦”的外号起得有多么贴切。
无论她开口找什么话题,扔到余清秋那,都只能得到一句“嗯”的回应。
好像多说一个字便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无聊,无聊的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盛怀言还没有出来。
曾晚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便凑到门口,想试试能不能偷听到什么动静。
然而那门虽瞧着像是个纸糊的,却仿佛铜墙铁壁一般,隔音效果绝佳。
她什么也听不见,无法,只好在门口来回踱步。
踱到第三十二圈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打开。
盛怀言和卞熹一前一后从门里走出来。
盛怀言还是那样玩世不恭地笑着,卞熹也还是那样彬彬有礼地对三人作揖,又唤人来送他们出去。
可曾晚总觉得,卞熹对盛怀言的敬重,似乎比他们来时又加深了不少。
盛怀言和余清秋将曾晚送回食肆,转身回了客栈。
曾晚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他们今早的见闻转述给盛静娴,小公主和曾晚一样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提刀冲到县衙去。
“晚姐姐你放心,我哥一定不会放任此事不管的。”她挥舞着拳头道。
曾晚这会早已过了初次听闻时的冲动劲儿,瞧见盛静娴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反应,好笑道:“人家可是朝廷钦定的官,你哥就算想管,怕也是管不得吧?”
“原来闫某在曾姑娘心中,就是这般无用?”门外忽然传来盛怀言调笑的声音。
曾晚没想着此话会被他本人听去,红了红脸,苍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盛怀言并未紧追不舍,反倒是盛静娴十分惊喜地站了起来,“三哥哥!你会管的,对吧!”
盛怀言揉了下她的脑袋,笑了笑,没有回答。
盛静娴眨了眨眼,将视线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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