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过来,在她碗中又放下一粒虾仁。
曾晚诧异地抬眼,瞧见了坐在对面的盛怀言。
他腰背挺直,曲着手肘搭在桌沿,比起方才没甚坐相的姿势,瞧着倒是像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了。
一双修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而精瘦,看着也是从未碰过阳春水的,此刻却沾了虾油金黄的色泽,瞧着竟让人移不开眼了。
曾晚看见他提起手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将虾油擦去。
“曾姑娘若是再盯下去,小生可要为难了。”盛怀言随手扔了那帕子,笑吟吟地望着曾晚。
笑起来,还是不怎么像好人。
曾晚撇了撇嘴,将自己面前装满虾仁的碗换给曾岭,道:“自作多情。”
盛怀言看着她的动作,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
曾晚也闷下头,开始安静地吃鱼。
过了一会,盛怀言忽然道:“小生看姑娘的面相,不该是如此绝情之人。”
曾晚顿了一下,语带讽刺道:“闫公子看人不大准,我们做生意的,行事只为一个利字,绝情?情是什么?”
盛怀言似乎是没料到她会有如此说法,愣了一会,不知道想起什么,垂眸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怎么,”曾晚给曾岭擦了一下吃得满嘴的油,转头问道,“闫公子在想怎么劝我?大可不必费神,我……”
“我劝你作甚?”他仰起头,漂亮的眼尾微微敛着,带了些勾人的意味看向曾晚,“天下熙攘皆为利,曾姑娘如此爽朗直言,小生欢喜还来不及,况且此事自然全凭姑娘一人做主,旁人又有何立场指摘?”
曾晚低头扒了两口饭,才完全消化盛怀言拖腔拿调的这番话。
她实在是活在一个做任何事都可能被人“指摘”的时代,以至于乍一听到这样的言论,竟会觉出几分感动。
自从穿越以来,曾晚总觉得自己变得有些情绪化。
可她并不想在这两位初次见面的生人面前表现出来。
曾岭适时在她身旁打了个饱嗝。
借着曾岭午休的由头,曾晚草草吃完,拉着人回了房。
曾氏姐弟消失在楼梯转角时,盛怀言用指节轻扣了两下桌面。
“如何?”盛怀言问。
余清秋冷冷地放下筷子,仿佛方才的吃饭不过是在执行公务,低眉道:“是个好姑娘,只是……”
盛怀言瞥了他一眼,“无妨,想到什么说什么。”
余清秋眼神闪烁了两下,复而又道,“清秋不懂识人,只是这两日观察,曾姑娘的言行仿佛不似从未离家的懵懂少女,清秋担心,就算她当真是我们要找的人,日后也未必能助殿……公子成事。”
这话说在盛怀言的意料之中,他扯了下嘴角,未置可否,从长凳上站起身,踱至窗边,腰间的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偶尔亮得晃眼。
“天晴了,”他背手立于窗前,身段颀长,半个身子笼在阳光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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